加拿大是世界七大工业化国家之一,领土面积全球第二,人口只有三千万,而她的医疗体制究竟如何,在国际社会究竟居于一种什么样的位置,而不是我们自己的主观看法,最近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客观的评价与结论。对其感受一言以蔽之:好坏参半喜忧交加,下面我们来深度分析。
一个国家国民的健康状况,直接关系到这个国家的基本素质,也是这个国家制度化建设的整体反映。国人的卫生健康问题,远远超出了医疗本身的界限,成为一个社会综合问题,牵扯到方方面面。不仅涉及到国家的人口质地,同时也关系到国家未来的布局,实属一种国家安全战略。
世卫组织真情披露
加拿大在世界医疗方面处于领先地位?不见得,这种说法不太确切。
世界卫生组织(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最新年度报告指出,加国有可资骄傲的基础,但也应该为此感到尴尬。对于真正可维持的医疗状况有进一步改进的空间,但缺乏行之有效的具体方案。借鉴美国医改的状况,加拿大应该充分调动自己的智慧。
每年世卫组织都要发布《世界卫生统计》(World Health Statistics), 这是来自于194个国家的资料荟集。今年的题目是《为可持续性发展所操作的医疗卫生目标》(monitoring health for the SDGs),这个目标设定到2030年,覆盖了广泛的卫生内容,包括对待艾滋病和改进卫生条件等。
加拿大人被认为已经达到了上述目标,在一些情况方面确实如此。而在另一些方面,加国则相当落后——至少在若干方面是如此,不敢肯定加国名列前茅。
WHO指出,全球所有死亡几近一半,都被记录是癌症。这就意味着超过一半没有被记录下来。所以WHO的一些数字只能被认为是估计。加拿大和其他一些发达国家被认为是可信的,因此有理由既感到骄傲,同时也感到担心。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正是由于在加拿大等待治疗的时间太长,加国每年有超过4万人到国外寻求治疗,2014年更达到5.2万人,还常发生患者对医疗体制的抱怨和争执。正如联邦卫生部长菲尔波特(Jane Philpott)日前所言,说加拿大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疗系统只是一个神话。
强于美国弱于欧洲
《2017年世界卫生统计》列出了可持续性发展目标,然后显示每一个国家是如何达到这些目标。例如在出生死亡率方面,加拿大名列美洲第一,每10万出生婴儿死亡只有7个。美国则屈居第二,是14个,竟然比加拿大多一倍。所以在这方面加国打败了美国。但是欧洲国家则做得要比加国更好,有4个国家第一,每10万个新生儿死亡3个,它们分别是芬兰、希腊、冰岛和波兰。
就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来说,加拿大在美洲也第一,每10万个只有4.9个死亡。古巴第二,为5.5个。美国第三,为6.5个。欧洲在这方面则又通通打败了加国,卢森堡只有1.9个,欧洲29个国家做得都比加国好。
在美洲30岁至70岁之间,加拿大是最少有机会感染上心血管疾病、癌症、糖尿病或慢性呼吸道疾病等,只有9.8%。而美国则为13.6%,在这方面加国又打败了美国。然而不幸的是,欧洲在这方面又打败了加国,冰岛最低,为8.3%,另外6个欧洲国家做得也比加国好。
自杀率涉及到精神健康,加拿大每10万人里面,自杀者为12.3个,比美国的14.3个略好一些。安提瓜(Antigua)和巴布达(Barbuda)则为零。
时下川普政府通过国会运作,大体推翻了前任总统奥巴马的医保政策,而新的医保体系又还没有真正确立起来,出现空档期。再加上加拿大本身的医疗水平与美国有一拼,由南边入境加国的求医者被认为会有所增加。有关方面就此表示,如果从美国过来开展“医疗旅游”,对加拿大有很大利益,有利于繁荣加拿大的医疗体系,还可以带来美元收入,用此来改进国内的手术水平和相关条件。
师法欧洲缩短差距
加拿大正在步入老龄社会,面临到越来越大的挑战,卫生制度必须要迎合更多的需要,而不能沾沾自喜自我陶醉,要认真地考虑新的形势。皮卡尔德(André Picard)是加拿大最好的健保系统的记者,最近他观察到加国在世界医疗体系中“最不广泛”。
从现在到2030年,按照大多数政府来计算,加拿大只有三次联邦大选。所以必须要使所有政党都能够确保在13年内取得可持续性发展目标,这个承诺必须清晰而不含糊。
在川普(Donald Trump)治下的美国,砍掉了不少美国的卫生机构和相关的研究人员。加国也面临到同样的压力,有舆论认为,在研究欧洲医疗保健体系每一个好的观点和每一个好的医疗专家时,加拿大可以偷艺。
有舆论认为,欧洲医疗模式是加拿大效仿的榜样,但是政客要让加国跟美国亦步亦趋,把加国栓在美国的阴影之下。现在是时候了,要转变为向欧洲看齐,发展为最好的医疗体制。应该结束与美国的比较,遵循北欧国家的模式,后者有真正的好思路。有合适的想法和手段,使之成型。
今年晚春时候,各省卫生厅长在渥太华与联邦共商医疗拨款,联邦坚持把2017至2018年度的各省医疗拨款,由每年增长6%減至3%。财政部长莫奈 (Bill Morneau) 明言不接受即作罢,而魁省卫生厅长巴雷特 (Gaetan Barrette) 等明确不认同这种武断的做法。今年联邦拨出医疗保健费361亿元,明年是371.5亿元。省地政府认为全国增加10.5亿元不够,分摊后所剩无几,增幅远少于联邦自由党2015年竞选承诺,是“玩弄数字的幼稚游戏”。曾当过卫生部长的联邦保守党临时领袖安布丝(Rona Ambrose)则认为,医疗拨款应与医疗保健服务成效掛钩,同时顾及当年经济增长,而联邦增加拨款并非唯一解决方法。医疗体系存在的问题绝不仅是拨款不足,要保证医疗经费到位,用到正确地方。
现在所有问题的症结是,公共医疗面临到的竞争更强烈。当加国能够超越欧洲,又比他们开销少的话,就会能够提供真正广泛的医疗护理,甚至都会由此启发美国,来思考和修正他们的错误方式。
公营与私营仍在拉锯
加拿大确立了公营医疗体制,但是由于这个体制在实行过程中不断出现一些问题,诸如制度面过于僵硬,轮候时间过长等,导致人们产生种种疑问,同时也给医疗卫生行业的私有化或产业化提供了某些想象的空间。
新保守主义将公私两种医疗体制结合在一起,政府成员如果被视为在公营体制外从业,视为非法。这会影响到年迈的政治家们改变对医疗变革的态度,并能显出某些领导力。
有人认为双轨制没有错,这样做可以使轮候时间合理变短,同时使医疗护理成为最优先的选项。
前不久在卑诗最高法院开审私人医院合法化一案,原告是温哥华甘比外科手术中心 (Cambie Surgery Centre)负责人戴尔医生(Brian Day),他投诉卑诗自由党省政府,要求解除对基本医疗护理私有化的禁令。出任过加拿大医学会主席的戴尔,其理据是强迫患者长时间轮候,导致健康问题恶化,这就触到本地医疗状况一个痛点。公费医疗当然不错,可是疾病最怕误诊,耽误最佳救治时间。而省卫生厅的理由是,要确保《医疗服务保护法》(Medicare Protection Act)得以施行,现存医保体制体现了加拿大核心价值,即所有居民都按需要获得治疗,而不是根据付钱能力。联邦卫生部长菲尔波特表示,任何收费形式都是阻止患者得到必要的医疗护理,违背加拿大健康法(Canada Health Act)原则。而卑诗医疗联盟 (B.C. Health Coalition ) 等组织力挺官方立场,反对私营医疗。
而戴迪表示,在任何消费服务系统中,垄断经营都存在弊病。在加拿大医疗无民主,这就是原诉人在法庭上提出挑战的原因,医疗垄断违反基本人权。新加坡、德国和法国都有公营及私营并行体系,这值得加拿大学习。他又称,该项禁令既违反了病人的宪法权利,亦迫使病人要长时间轮候,以致轮候期间令病人情况可能恶化。该诉讼去年9月开始审理,休庭近5个月后,审讯将于今年9月恢复。由于其结果牵涉到制度面,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加拿大,故引发舆论极大关注。其实不管高法审判结果如何,这件诉讼本身就说明,现存医疗体制在许多方面有进行改革的必要。需要正视现有医疗体制缺乏效率和竞争的现实,在可行范围内主动着手政策调整,让医保得到改进。
来自国民的个性反应
上述报告出来之后,主流社会有人表示,加拿大卫生体制有问题,但是外科手术还是不错的。国人不用为自己的健康承担责任,有症状去找医生。不过有的医生没有受过科班的药房配方和麻醉等科班训练,却在行使开药方的权力。当然掩盖问题于事无补,因为问题仍然存在。
也有卑诗省民抱怨说,有的医药公司很明显为了利润,过量供给,使患者病上加病。希望独立的“治疗分析”(Therapeutics Analysis)重返卑诗省,而不能听从制药厂家单独的说辞,或一面之词。
在加拿大,任何一个医疗事件都有可能酿成社会话题。例如至今仍有争议的疫苗问题,有国民就觉得接种疫苗不是一个好东西,认为对此迷恋的做法是受到大药商推销其产品的影响,为了赢得暴利所致,无益于社会,却造成巨大的代价。这是由制药公司控制和影响医疗体制的一个典型例子,推出对他们有利的相关法规,对此不会感到奇怪。
而另一种意见是对上述说法需要反驳,接种疫苗的作用实在太大了,防止的疾病能排出一长列,包括天花、霍乱、小儿麻痹症、疹子、黄热病、腮腺炎及其埃博拉等。认为许多疾病曾经给社会带来灾难,自从接种疫苗出现后,人类的生命增加了希望,这对大人和孩童都是如此。无疑药商巨头在接种疫苗上有利可图,问题在于有权力者的贪婪,而不是父母想要孩子们身心健全,过正常生活。接种疫苗在阻止疾病和保护孩子免受疾病侵扰的同时,又避免副作用的伤害。现在的疫苗不同于当年对付小儿麻痹症和天花的疫苗,现在孩子一出生,就可以提供一种鸡尾酒疫苗。但这种药物并没有对其功效、兼容性和潜在的伤害性等进行试验。这不免使人想起来“反应停”(Thalidomide)镇静药,每位妇女都希望减少生育时的痛苦,避免出现为人父母的一生遗憾。很多人将霍乱当作19世纪的病例,然而2010年以来,海地成千上万的人患上此病,现在则传到也门。这两个国家都需要重建水和卫生的供应系统,疫苗成为拯救生命的唯一有效方式。
年前在菲沙河谷(the Fraser Valley),爆发了麻疹病症,整个原因就归结于荷兰福音派教会,其成员不相信接种疫苗。美国也有这样的例子,明尼苏达的索马里人停止给他们的孩子接种防治麻疹的疫苗,结果该州发生了68起麻疹,其中58起就在该州的索马里社区。 所以说医疗问题有时很复杂,特别是像在加拿大这样的移民国家,族裔和宗教背景非常复杂,往往会带来不同甚至迥异的有关病体的观念,至少影响到部分病源的处理。
埃博拉的疫苗还在开发中,加拿大的疫苗在这方面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有效地帮助西非该疾病不再复发,也使外来的游客放心地到西非去。
自从上个世纪20年代开始引入有效的免疫手段,白喉患病率在北美急剧下降。到2004年至2008年之间,至少在美国已经没有白喉患病记录。上个世纪20年代到30年代之间,加拿大每年都要因破伤风死亡四五十人。而近些年来每年只有个案,鲜有记录了。有本地人士说他父亲和一些父亲的朋友都患有百日咳和风湿热,现在这些疾病的减少也得益于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