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幸福 在葡萄牙陪老婆逛街
何谓幸福?我想,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标准和衡量的尺度!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开心。只要在大家庭中,大家计较的少,付出的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亲人之间相互理解相互关爱相互体贴相互包容,这至少也算幸福的一种吧!
有人说,家是温馨的港湾,这句话非的恰如其分!累了靠一靠,烦了说一说,闷了乐一乐,紧张了松一松,你是拍板定音的户主也好,你是星星般的配角也罢,无论你是家里的第几把手,位居第几把交椅”,只要能真真切切的融入家庭祥和幸福平安的氛围里,那你就是幸福的!当然,对幸福的感觉因人而异,还有一种辛苦叫幸福,也有一种幸福叫无奈,也有一种无奈叫心甘情愿。
这不是文字游戏,更不是押韵的诗文,而是一种违反正规思维逻辑的感想——————暂且称它为“强盗逻辑”吧——————它通用于每个真正幸福着的家庭!它之所以称谓强盗逻辑,因为对与错,是与非,好与坏,在现实的婚姻生活中,常常是本末倒置,互为颠倒的:当你辛苦的劳累了一天,妻子的一句关心备至的体贴话就会让那种疲惫和劳累烟消云散,这叫物有所值;当自己因为遭受了训斥误解和打击而气愤难平郁闷难当的时候,孩子的一声稚嫩的纯真的亲吻或者拥抱,就会让你感受到阳光的灿烂和温暖,这叫因苦尽甘来、、、、、、,当你坚持了真理的时候,老婆大人一句话,你就要怀疑这个真理的正确性,这叫统一战线;反过来,当你认为错了的时候,她的一个眼神或者暗示,那你就要马上旗帜鲜明的表明正确的立场,这叫识时务。当然,给足了女人的面子,至于私下你怎么凭良心而为,怎么暗箱操作,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场面上的事情必须要做好做足,这叫男人的手腕。这是对十几年幸福着的婚姻生活的最深切的感慨!
在夫妻二人共同经营的现实生活中,柴米油盐酱醋茶,渗透了多少夫妻的酸甜苦辣!我想,许许多多的男性同胞,特别是那些也曾经陪老婆逛过街溜过眼的爷们,对此更应该感同身受吧?这年头特别在葡萄牙,直言不讳的说,结了婚的男人没有陪老婆逛过街的,已经不多了;而逛街的感觉是幸福和甜蜜的,恐怕更是少的可怜了吧?!无论你心甘情愿也好,连哄带骗也罢,生拖死拽也好,软磨硬泡也罢,只要你结了婚,那你在户口本上关于“家庭户主”一栏的作用,基本上被剥夺或者说被变相的利用了,户主的作用基本上就是有名无实形同虚设了!男人的悲哀在于结了婚,结婚的悲哀在逛街,逛街的悲哀在于劳心劳力精疲力竭之后,还要强装心甘情愿甚至乐此不疲!为了陪老婆逛街,纯爷们大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扔一边,勉为其难地做起了“三陪”——————陪逛、陪聊、陪吃!“三陪”的后果就是让许多男人都苦不堪言牢骚漫天,但是再多的辛苦和再深的埋怨,你只能是嘴巴说说自己的耳朵听一听,对于同病相怜的同行,也只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都是男人,都不容易,理解万岁!
在国内的时候,妻子是一个标准的地地道道的淳朴的农村人,生活的压力和环境使她放弃了许多可以修饰打扮自己的想法、条件和机会,所以简洁和朴素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主题,一直以来这使我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深深地愧疚。她即使偶尔心血来潮精心的修饰打扮一番,也是全副武装的地摊货,因为乡下的地摊货既经济实惠又稍稍时尚时髦一点,但是这些地摊货的最大的副作用,使她整个人几乎都变成了一个山寨版的家庭主妇,偶尔外出串门甚至会穿帮露陷,亲朋好友善意的调侃,也会使憨厚的她尴尬万分,所以有时也会埋怨我一通。毕竟岁月流转,韶华易逝。女人的容颜如果不注意保养和修饰,慢慢的会被时间氧化出黑点甚至于被风干出满面的苍老和衰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的天性也常常使她对于一些潮流或者前卫的服装和装饰,无形之中流露出渴望和羡慕,但是现实的家庭状况又使她不得不放弃和藏匿起那骨子里爱美的天性。
2011年7月家属团聚来到葡萄牙之后,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拼和努力,生活的压力减轻了许多,我们有了条件也有了精力和时间来注重自身形象问题。这毕竟不是国内那个居住的小山村,为了要融入环境融入大家,审美的观念也发生了一些实质性的变化,耳濡目染的种种和同事同乡的相互交流,慢慢的释放了她心里压抑了多年的对于美的渴望和追求,她决心要好好的把自己给修饰打扮一下,我也感觉确实要好好的补偿一下了。每每到了休息天,妻子总要缠着我一起到里斯本去逛街,最主要的是去淘宝。几十甚至几百欧元的服饰,常常在她换算成人民币后会目瞪口呆,但是那手感质量和款式,的确物有所值而且也是许多同龄人梦寐以求的,也许是节俭惯了,总也狠不下心来,常常是趁兴而来扫兴而归!后来我们干脆多看几家店,货比三家,总有称心满意的时候。既可以买到实惠的东西又可以和老外交流,在沟通中慢慢的学习一些简单的葡语,这对于初来咋到对于葡语一筹莫展的妻子来说,身临其境的言传身教,学得比较快一点,可算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刚开始的时候,作为好男人的典范,我还是相当的配合的。作为陪练,关心体贴;作为参谋,出谋划策一些建议和意见,中肯又实用,我们就像演双簧般配合的倒也和谐愉快。对于一天的收获,有我肩扛手提是理所当然的,只要力所能及咱总是冲锋在前,男人嘛,豪情万丈的胸怀总要有怜香惜玉的底色,生活的本身就是多姿多彩的,只要能发光,小角色咱也心甘情愿。当陪着老婆逛街成为一种乐趣,开始的感觉还是乐此不疲的蛮不错,跑前跑后忙里忙外,屁颠屁颠地有滋有味,有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男人之所以成为男人,除了生理差异最主要的还是女人的依附感和归宿感——————有了女人的依赖,感觉自己就是一座山,女人就是围绕山的一条河,再渺小的男人也会感觉自己很伟大;有了女人的归宿,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港湾,女人就是港湾里的一条船,再狭小的男人也感觉自己很宽容,而这些也正是有了虚荣心的男人最想要的。每每陪妻子逛街的时候,这种感觉总是洋溢在心头,所以人前人后马前按后,被妻子眼里的幸福和嘴角的微笑激励着,像孙子一样特卖力。花开,还有花谢的时候;潮涨,还又潮落的时候。激情燃烧久了,就会只剩下灰烬。就像一杯白开水,搁置的时间久了也会慢慢地有了味道,逛街的次数频繁了时间久了,这种乐趣慢慢的退化成一种负担,先前的幸福感成就感和快乐感,渐渐地烟消云散甚至于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心不在焉的敷衍和百无聊赖的乏味,但是面对着正沉浸在幸福和满足之中的妻子又不便流露,压抑着有时也很郁闷。隔三差五就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开开小差溜溜耗子。
上个星期一休息的时候,有点洋性化了妻子竟然也会提前电话预约我,夏天临近尾声,凉鞋应该打折了,要我陪她去溜一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实在再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推脱了,只好俯首就擒。我们首先来到Rossio广场边面对喷泉的那个规模较大的鞋店。在我的记忆里,这可能是第N次到这个店面了,可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具体愿意也是有些牵强附会,据妻子说,不是不合适就是款式有些显老。我知道这是托词,一个农村走出来的人品味虽然高不到哪儿去,但是节俭却是名副其实的,所以借口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我的心里也是感觉很感动。其实,说句实在的,女人逛街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男人是有目的的去,要么直截了当的直奔而去买上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般的不会走那些繁琐的货比三家的程序,要么优哉游哉的逛荡,以欣赏赏心悦目的美女为主题;女人逛街则是不同,女人可以疯狂的试穿和杀价,但是基本不买。女人一天可以逛无数的店,可以试穿无数的款式进无数的试衣间做无数次的试鞋凳,还要装模作样的评头品足一番,但是每当老外的导购询问要打包的时候,无数的不买的借口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当然,主要的借口就是不好看,设计的不合理,也不管是否是精心制作的名牌,更不管脚或者身材长得有些不符合设计的要求。众目睽睽之下价格当然是次要的,可是内心里再便宜的价格也是贵的!当然,这主要是指“温饱阶级”——————像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为了实惠,只有通过比较才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穿在身上既实惠又得体,即使这个过程是麻烦的辛苦的也在所不惜。这一点我挺赞同妻子的,更是佩服她那股子的耐性!如果是款爷或者富姐儿甚至够范儿,那咱也会一个颜色或者款式都买一双,“山寨”一下是牛人的壮举,那才算够范儿的雷人呢!这不,车还没有停稳,妻子就站到了门边。刚下了公交车,妻子就轻车熟路一马当先的杀了进去,等我磨蹭进去的时候,妻子已经兴致勃勃地坐在那里试穿了。这次她试穿的是价位在30元左右的,鞋底看似软木合成,柔软适中,鞋面纯真皮的粉色,雅致清新,这事是早有预谋的,先是同事大姐的强力推荐,再是自己身临其境地借试了几步,据说当时的效果蛮不错的,可是现在真正的穿到自己的脚上,感觉上开始出现了偏差,“我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呢?”妻满脸惶惑的看着我,确切的说我也感觉有些不协调,不知道是眼残还是脑残,总感觉视线在遭遇了地震似的晃动着,仿佛人长歪了一样。我再仔细低头一瞧,我的天!一阵子天旋地转的狂晕!她只换了一只鞋!两只鞋跟近七八公分的落差还想如履平地,这难度不亚于春晚赵大叔扮演的那个脑瘫患者!妻子也是恍然大悟,顿时满面的羞红和困窘!妻子嗔怒着看着我,我却装作一脸的无辜,连忙找来了导购小姐,找了一双鞋跟低矮的,鞋面镶花白色软皮的,这一次两只全部换上后,色彩淡雅,大小适宜,舒适轻爽,妻子也满意微笑着走了两步,可是当她看到鞋面栓挂着的硬纸板标价牌,一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被定格了一般!59,99欧元——————花费将近500人民币只买一双一年仅仅能穿一个季节的凉鞋,那也就是太牛叉了吧!但是面对着导购小姐善意的微笑和热忱的服务,断然的回绝老是在舌尖儿打转吐不出口,在这方面还是妻子灵活一些,她问导购这种款式有没有平跟的穿带的粉色面的跟帮是灯芯绒的、、、、、、这还真的把老外给难住了,双肩耸立了几下,一阵子的惊诧一阵子的歉意,倒是把我们搞的很不好意思,只有一脸故作的遗憾和真诚的谢意,原有的希望泡了汤,剩下的只有妻子的恋恋不舍,天生直爽的我可受不了这种欲说还休的尴尬,催促着妻子离开了鞋店,“怎么这么贵啊!真要命,大姐买的那双才是30多元呢、、、、、、”“看清楚了再穿,免得再整得这么下不来台!”“你傻啊,只有看不清时才可以免费的穿穿,看清了谁还敢穿啊?!”妻嘟哝着边走边四处逡巡着,“快走啦,咱再去看看那家!”指着距离Rossio地铁站出口处只有10多米的一家,妻子再次拉住了我的手,我不得不跟上,跟上这无尽的尴尬所引发的无穷的烦恼——————做男人,容易吗?!这家鞋店在红绿灯处的耐克专卖店的对面,地理位置虽然不错,但是适值炎热的午后,过往的行人不多,店里的客人更是少得可怜。妻子直接来到卖女性凉鞋的专柜,反反复复的看了几双,最后挑了一双浅绿色的平底细条的凉鞋,拿在手里看来看去,最后换是坐下来试穿,一个女性老外过来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用简洁的葡语和正在试穿鞋子的妻子聊了起来,从这款鞋的式样到颜色,从质量到售后,从价格到其它,我是一种无为看客的状态,一种迁就的心里,一种疲惫的甚至于厌烦的想法,站在门口等着下一场闹剧的谢幕。大概有了点眉目,妻子开始招呼我,要我帮她看看,“看好了就买吧,这事儿我也整不明白!”“哎,你这人真是的,买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干嘛耷拉着个脸,就像花了你许多钱似的!瞧瞧多便宜,才二十四块九!”“啊,这么便宜啊,你还真的有眼光!”看着妻子眉飞色舞的样子,看着老外笑容可掬的形象,心底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早些打道回府了,谁料妻子换是嫌价格高一些,要求再降一点,可是一根筋的老外就是铁定了心不管淡季旺季,更别说打折优惠了!我看形势不妙,就先只身退出店外等候。双方争执到最后,所有善意的微笑荡然无存,妻子放下鞋子。“看老外费了那么多的口舌,跑前跑后的帮你试穿,不买真的过意不去”“你以为她是省油的灯啊,那老外很漂亮是吧?”苍天啊,善意的劝解也会遭遇雷击啊,我那个郁闷啊,但是为了大局也只有忍气吞声了,再次抱着渺茫的希望,提着她的包包,去下一个店,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她早些选中鞋子,这样才可以息事宁人。希望是有的,但是实现却是很渺茫!下一个店,下一个店,又再下一个店、、、、、、从Rossio到Martim Moniz ,到Anjos的咱们中国人的三百店,就这样走着看着找着问着拿着、、、、、、希望在一次次的升起又再一次次的破灭,我的心,也在无所事事甚至于百无聊赖的讨价还价中疲惫着劳累着,但是面对着妻子正兴致勃勃的兴头,我只能把这一切按在心头,消失在一个个的吞吐的烟圈之中。这不是胆怯也不是无谓,而是对跟着我一起在欧洲流浪的妻子的一种包容一种体贴一种补偿,坦率的说,女人辛苦,但是跟着男人在葡萄牙打工的女人更辛苦,远离家人和亲情,远离熟悉熟知的一切,内心之苦,思念辛酸,还要默默的承受工作的辛劳和无数的委屈,相比之下,陪她逛逛街,溜溜眼,舒适一下心情,愉悦一下思想,风干一下一切的灰色的不快的情绪,这也算是爱的一种体现幸福的一种奉献,所以即使心里疙疙瘩瘩别别扭扭,但是自我的真诚的奉献才能换得更大的更多的幸福。更何况,自从来了葡萄牙,妻子也学会了在这个竟争和现实的环境中适应自我调整自我努力,有时候更是借题发挥地开心幽默自我,逛街之后上班之时,妻子也会和同事们调侃一下逛街的见闻,八卦一下趣闻轶事,偶尔也说被某个帅哥电了一下后来被我的酸气熏走、、、、、、在葡萄牙过活自己就是这样,调侃一下自己,幽默一下郁闷的心情,只要方式得当方法得体,只要自己开心,生活中豁达乐观的一面就会有自己的身影,葡萄牙华人积极向上的风标就会有自己的意向,这就是我们所渴求的也是广大葡华人一贯积极倡导的,因为我们需要生活需要理解需要关爱需要幸福需要洒脱需要达观向上的自我!
下一个店、下一个星期、下一个目标、、、、、、更多地下一次逛街也预约了更多下一种幸福,诚然幸福的背后还会酝酿着另一种的无奈和辛酸,但是这一切都会被时间和随之而来的幸福感所替代,因为我相信更是深信,更多的陪女人逛街的男人慢慢地都会玩味出这种感觉——————就像品味一杯咖啡,淡淡的苦味里蕴藏了更多地芳香和甘甜!